第24章

她自然不答应,黄立勇也不肯放人。

应老爷子倒没步步紧逼,而是采取怀柔方式——循序渐进,叫她慢慢松下警惕和防备。

他从不带初弦见其他的应家人,只带她来终南别馆。

初弦写得一手锋芒毕露的瘦金体,正是应老爷子手把手传授。

见她对茶道感兴趣,专门请了颇负盛名的茶艺大师教她,她沏茶时,老爷子不远不近地站着。

看她,和自己英年早逝的儿子,气度神韵真有那么七分的像。

可,七分实在太多。

常常叫他心如刀绞,痛下泪来。

不止一次想,如果当年没有阻拦他和跳舞那女孩子,也没有贸然给他安排所谓门当户对的姻亲,甚至对他之后的反常行径坐视不理。

那么他是不是他会快乐一点,有善良贤惠的妻,有乖巧聪慧的女。

他本来该幸福。

混乱思绪被打断,接送初弦的黑色SUV已然在终南别馆前停稳。

贺清越刚点起烟,肆虐风雪中唯见他指尖明灭。

他听见脚步声,线条冷峻的下颌往她这边动了半寸,眼底情绪很淡,没什么意味望人时,很有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初弦脚步忽地慢了一拍。

他摘下烟,手指修长,看也不看,随手摁在可抵市中心一套房的库里南。

骨骼分明的手腕,戴一枚逆跳星期。

上一次送她回程,其实没顾及到小姑娘能不能闻烟味。

可这回眼尾才瞥见她,倒是自觉把烟灭了。

他挑高视线,顶上做旧的缠枝灯光源融融,一枝连着一枝,在他们脚下铺开一条浸满薄雪的长路。

她只露一张脸,杏眼琼鼻,目光茫茫地闪了两下,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贺先生?”

还是那么规矩,束手束脚,在研究院见她那股子灵动活泼的机灵又缩回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