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过最初那股惊诧的劲儿,闷闷地鼓了下粉腮,像条气鼓鼓的小金鱼。
真是笨。
贺清越摁掉手机来电,是程润,打了八百个电话要听第一手八卦。
比起顺路与否,她最该关心的,难道不是为什么会偶遇吗?
车内码着一叠整齐南城周刊,贺清越随手拿了一本,封面拍的是老城胡同巷。
烟火红尘,百态人间。
他目光落得随意,直到发现镜头深处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南城古汉语研究院。
是她的顺路,也是他的同路。
按着页码翻到介绍古汉语研究院那页,百分之八十的篇幅介绍研究院的历史,百分之二十介绍许教授。
快节奏时代,一部两小时的电影都可被拆分成几分钟的片段式讲解,他却花上了十分钟不止,堪称耐心地,逐字逐句阅读。
长篇累牍的内容,只提到她一句。
许教授的得意门生,南大唯一的古汉语翻译研究生。
倒是有一张方寸配图。
女孩穿着青碧旗袍,绾发,伏案翻译。
摄影的角度很刁钻,不见全貌,更胜全貌。
锵玉鸣珰,窈窕合度。
形容她再合适不过。
合上杂志,目光回到影中人,她坐得乖觉,双手搭在膝上,小朋友似的。
肤白似雪,长发如漆,察觉到他过分侵略的视线,手指无措地拢起了些。
贺清越就笑了,沉哑笑音:“说回那架屏风,当年自在居开业,我特意让人从拍卖会买下来的。”
怎么又绕回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