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那天真是你的生日?”
任数想按照翟忍冬十几年前的叮嘱说“是”,话到嘴边,偏心地想:她姐那么好一个人,帮她参加家长会,教她做题,闯祸了,还帮她背锅,好得几乎人尽皆知。这个人不知。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现在她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了,再不告诉她这世上还有个人一直站在角落里注视着她,就来不及了。剩一段不为人知的爱情给忍冬姐姐,她多可怜?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没有爱情。
任数想到这里把心一横,实话实说:“不是我生日。”
纪砚清即使对这个回答早有准备,也还是在听到的一瞬间握紧了手机,心口钝痛:“蛋糕是翟忍冬让你给我的?”
13年前那晚,任数叫来的梁轶戴着口罩,纪砚清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只记得任数说那是她妈妈,所以她从没把蛋糕的事往翟忍冬身上想过。
现在……
西北的一个小镇,任数妈妈的学生。
纪砚清百分之百确定任数妈妈是梁轶,然后,不愿意相信又心潮翻涌地确定,13年前那个崩溃的跨年夜,翟忍冬就在身边陪着自己,用她沉默的爱和记忆有伤痕的蛋糕——她母亲曾经因为给她买了一个蛋糕,被打得两个月没下得了床,所以她从不吃蛋糕,却在那个晚上用一块蛋糕短暂地治愈了她。
纪砚清唇发抖,视线剧烈晃动。
任数说:“是,蛋糕是姐姐让我给你的,也是她买的。买那个蛋糕花了姐姐一周的生活费,她还是觉得小。”
纪砚清笑了声,克制不住满心的悲怆和怨怼:“明明就在,明明看到我快崩溃了,为什么还是不见我?”
见了,说不定那会儿就在一起了啊!
任数不知道纪砚清和翟忍冬的后来,看不懂纪砚清的反应,只说:“姐姐是八年制临床医学,那会儿才读到第七年,没收入,没工作,觉得配不上你。”
纪砚清:“蠢!”
任数生气:“你怎么骂人啊?亏姐姐那么喜欢你,那天晚上一直陪着你,你……”
“任数!”梁轶的声音毫无征兆响起,任数脊背一凉,确定自己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