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忍冬指尖冰凉,四肢僵硬,利剑划过带来的疼痛延迟在她心口出现,她抖索着握不手,说:“偶然。”
“偶然?”纪砚清像是没听懂一样重复了一遍,笑着问:“我说梦话?还是喝醉了胡言乱语?我酒品不好,喝多了就爱乱说话,乱做事,对,我不是还对着你喊过骆绪的名字?我一点都不爱她,怎么可能在已经喜欢上你的时候喊她的名字?我是在胡言乱语,你不……”
纪砚清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逐渐密集的雪片落在她睫毛上,冷得她浑身发抖。
她的嘴角渐渐提不起来,声音就低了,沉了,失去了温度。
“心脏癌症,血管肉瘤,这些名词我听都没有听过,怎么偶然告诉你?”
“你猜的?”
“心脏上那么多种毛病,你一不小心就猜对了,然后目的明确地去搜索?”
纪砚清的目光凝结成冰,眼眶里烧着黑色的火焰:“我就那么好骗?”
“翟忍冬。”
“我就那么好骗?”
“从开始到现在,你跟我说过几句实话?!”
“你以为你是什么?!”
“能起死回生的天神,还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你不是!”
“什么都不是!”
纪砚清吼出声的那秒理智彻底崩盘,她忽然抬手,近乎暴虐地锤了一下自己胸口,在山呼海啸一样奔腾而来的绞痛中,厉声质问:“不是,你凭什么把我的生死扛自己肩上?!你只是我女朋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