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一愣,平静的心跳猝不及防被冬阳曝晒。她看见路两边的银杏树已经秃了,草地微微泛黄,偶尔一道冬风经过,卷着路沿下的落叶。
她的确是这里最好的风景,以前藏着掖着,只在同学那里留下了“清高”两个字,现在……
纪砚清低头看着照片里的自己——背着光,面部轮廓看起来不那么清楚,但朦胧有朦胧的美,翟忍冬还从透亮天空招了一束七色光过来,刚刚好打在她的头发上。
这是翟忍冬视角下的她,没有一点舞台上的风光,可谁又敢再说她清高,说她和幸福不熟。
纪砚清忽然有点贪心了:“你那会儿就在我隔壁,喜欢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找来了,她一开始可能还是会看她不顺眼,处处针对她,欺负她,但只要稍微一久,她就一定还是会像现在这样爱上她。
爱上了,就有人跟她说“你开心就好”,不必管其他人怎么想,不必把前头那么多年给另一个人,就能真的陪着她上学、长大,而不用靠一支编出来的舞和一本想出来的相册。
纪砚清说:“翟忍冬,你的嚣张不是刻在骨子里吗?那会儿怎么不敢招我,不敢把我一颗心吊得七上八下了堵在我学校门口,跟我说‘纪砚清,有种你永远都不要承认’。翟忍冬,你那会儿为什么不敢?”
翟忍冬:“那会儿还不喜欢你。”
纪砚清松开翟忍冬,盯着她的眼睛里充满危险:“你再说一次。”
翟忍冬:“十来岁的时候太忙了,没时间想那么多。”
纪砚清心一坠,慢半拍想起她那时候连生存都很困难。
纪砚清喉咙发涩,心疼了。
没等开口说点什么,就又听见翟忍冬说:“但不是没来找你。”
纪砚清微顿,目光迅速变得灼热:“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