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天,冷水刺骨,不论两个人怎么尖叫,翟忍冬都只是表情寡淡地看着,一直到演出即将开始。
翟忍冬松开手,关了一边的水龙头,在另一边沾湿纸巾,仔细擦着票根上的泥。
这件事出了卫生间就没人再提。
她们惹不起当时风头正盛的纪砚清,但关于她的议论不会就此停止,就像那张怎么都处理不干净的票。
翟忍冬从那天起,开始忌讳有关同性恋负面评价,不管和纪砚清有没有关系。
此刻突然听到,她瞳孔里的黑渐渐漫出来,和夜色融为一体,又骤然缩回深处。
去而复返的纪砚清把手重新放进了翟忍冬的口袋,拉着她走到没灯的树下,往她中指上套了个冷冰冰的东西,说:“这样是不是就不羡慕了?”
翟忍冬深黑的目光紧锁着纪砚清,片刻,从口袋里掏出手,看到了中指上的复古戒指——纪砚清一路过来唯一一次停顿看过的东西。现在套在她手上。她刚才说去卫生间,不过是为了买它,仅仅因为误会她羡慕别人。
纪砚清说:“翟忍冬,我没正儿八经和谁谈过,以前也不太关注周围的人事,很不擅长揣测谁的心思,所以你以后再有什么想要的直接说,不要让我去猜。”
猜到了,是她们的关系更进一步;猜不到,应该也不会变成疙瘩。
翟忍冬不是计较的人。
可她是第一个抱她,第一个说喜欢她的人,没满足她,可能会成为她心里的疙瘩。
这话太煽情,纪砚清不想说。
她们之间更适合直截了当的相处。
纪砚清捏着翟忍冬的中指,拉向自己:“能不能做到有话直说?”
翟忍冬的情绪被指间的意外收获俘获,停顿很久才说:“现在开始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