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的饭店规格有限,白林先干了几杯以示招待不周,随后才和纪砚清闲聊起那次演出。
两人都是搞创作的,聊起来没边没际,怎么都能接住,但对其他人就不那么友好。
白林是个玲珑的人,过一会儿就会主动把话题引到其他地方。
“纪老师,您怎么会想着教阿旺?”白林问。
纪砚清指尖捻着酒杯。
她教阿旺的理由很多,一开始是为翟忍冬,后来同情过阿旺的处境,看到过她的决心,偶尔,也是透过她安慰幼年的自己。
这种理由说起来复杂。
纪砚清短暂思忖,不答反问:“白导只说阿旺好不好?”
白林直接比了个大拇指:“纪老师教出来的自然没得说。”
纪砚清:“那以后有什么好机会,还请白导别忘了阿旺。”
这就是纪砚清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喜欢走关系,却答应白林吃饭的原因。
她想让阿旺乘着白林这道风彻底摆脱困境。
她会这么做,一方面是阿旺和以前那个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处境相似,有恻隐之心,另一方面是翟忍冬。
对阿旺父亲,翟忍冬应该是算无遗漏了,但狗急了都会跳墙,又怎么能对人抱有十分的把握。
想一劳永逸,而不是事情发生一次,暴力解决一次,堆砌矛盾,她就只能破例。
白林不知道前因后果,在谨慎分析纪砚清的话。
旁边喝酒上头的副导演却已经脱口而出:“机会不就是骆总一句话的事?骆总有本事,纪老师又是骆总的枕边人,晚上回家了,随便吹吹枕边风,阿旺就能成为下一个温杳,哪儿轮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