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说了什么?
翟忍冬盯到发虚的视线聚拢到项链上,想了很久才想起来。
她说:“嗯,我是疯子,疯子的命不值钱。”
所以什么都敢做。
时至今日,这种恶劣的品性还在她身体里存在着,还被用在纪砚清身上。
翟忍冬忽然有点同情纪砚清,她来这里只是想逃避一些不愉快的现实,怎么就会遇上个她?
一无所有,却贪得无厌,还不知悔改。
昨晚在帐篷里躺着,她又一次回顾纪砚清喊的那声“骆绪”,把它改成自己的名字,把“你怎么敢碰我”,改成“你为什么还进来”。
她就为了让自己舒坦一点,背地里无限下作。
翟忍冬被越来越重的寒气包裹,浑身冰冷。她像是察觉不到似得,把项链攥进手心里,平静地说:“妈,我这样的人,是会有报应的吧?”
“可是一个人的路走久了,真的孤独。”
轰隆的风雪随着翟忍冬的声音奔腾而来,像是要讲这个世界颠覆。
远在客栈房间里的纪砚清骤然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她喘着气坐了一会儿,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打火机。
“咔”一声,黑暗中亮起蓝色的火苗。
纪砚清开机,点进微信。
和翟忍冬的对话框还停留在那句“什么时候回来”上。
冷冰冰的文字闪在打火机微弱的光里。
纪砚清盯看着屏幕里加粗的两个字——忍冬,又一次百思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