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雪色、街灯, 不开灯,屋里的一切也能看清楚。
万籁俱寂。
短短一句话的时间,燃烧的夜被冰冻,澎湃谷欠望变成利剑将翟忍冬猝然穿透。她疼到发麻的手被纪砚清死死摁着, 落在她手里的脖子像是要被掐断。
翟忍冬迟钝地回忆着这一幕发生的过程, 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没有办法集中精神,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 花了仿佛半辈子那么长的时间才捕捉到一个名字:骆绪。
都这个时候了, 纪砚清潜意识里想到的人是骆绪。
15岁带她回去,到现在37,她超过一半的时间和那个人在一起, 而她呢,半个多月而已。
有什么东西在翟忍冬终于敢剖开一角的心脏里轰然倒塌, 她望着眼前愤怒的人, 平静到呼吸都好像停止了:“好,纪砚清……”
翟忍冬像火山喷发后冷下来熔岩碎屑, 灰败一片,又像一张空白的纸, 明明没动纪砚清给她倒的那杯酒,却顿得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费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将那根湿滑一片的中指攥在手心里, 嘴唇在颤。
“我这只手, 除了自己, 还会动谁, 还能去动谁?”
“我躲在阁楼破旧的卫生间里,声都不敢发。”
“纪砚清……”
“我连声都不敢发!”
翟忍冬推开身上短暂清醒后意识正在急速淡退的人, 想撑一下地起来,发软的手却怎么都使不上力。她躺在湿淋淋的地毯上, 咽着胀痛欲裂的喉咙,被纪砚清吮咬抚慰过的舌头还在一阵阵发麻,身体还能清晰回忆她的手她的舌一次次经过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