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忍冬深黑的眼睛在纪砚清身上停留片刻,应了一声。
翟忍冬拎着保温桶下楼。
黎婧端着早饭问:“你一大早提个桶干嘛?”
翟忍冬暂时放弃对纪砚清最后那个的眼神深思,回黎婧:“钓鱼。”
黎婧:“嗯?现在还有鱼??鱼在哪儿???什么鱼????”
在纪砚清房间。
人鱼。
昨晚回到阁楼之后,翟忍冬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一是为自己已经土崩瓦解的自制力,二是为今天醒来。
她不知道纪砚清醉到了哪里,会对房间里的事记得多少,她疯狂后渐渐冷静下来的心脏摇摆着,希望纪砚清记得自己的唇吻过谁的手指,又希望她对那一幕一无所知——纪砚清对她还没有什么意思,她的那些行为只会让两人好不容易才拉近的关系回到原点,甚至冰冻。
她被矛盾裹挟无法入睡,天一亮就打电话给刘姐,让她帮忙煮了一壶解酒汤,提着,在炉边坐到纪砚清可能醒来,才上楼敲了她的房门,想看一看她的记忆节点停在哪里。
在翟忍冬意料之中。
如果纪砚清昨晚还有意识,不会由着她用手指那样触摸她的嘴唇。那个力道,那么慢的速度,是在表达什么情绪,聪明人一清二楚。
同时,这个结果也在翟忍冬贪心之外。
她的疯狂和矛盾最终依然只是她一个人在顾影自怜。
翟忍冬把保温桶放到厨房,过来炉边坐着。
半小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纪砚清从楼上下来。
翟忍冬抬眼,看到她罕见得戴了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