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孟晚瑜不同,千珩是个无神论者。
因为在从出生至此时此刻,她的人生,都在独自与不断向她狂笑的命运作斗争。若真有神明,怎么会放任她一个人独自痛苦,赋予无辜的她如恶魔一般的天赋。
但在这个当下,她对于神的模样,终于有了自己的刻画。
落在孟晚瑜手背上的细吻带着无比的虔诚,在这个阴暗的地方,千珩在与这个房间格格不入的女人身上,获得了迟来的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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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进入了千珩房间之后,孟晚瑜对千珩的态度与以往有些不同,可却又好像并没有差异。
她依然会在见到千珩时露出笑颜,高兴地对着千珩诉说着生活中的琐事,亲昵地垫高角尖为年轻一些的女孩整理衣领。
除了偶尔在相互凝视之后的率先受不了而慌乱地低头,以及比往日更加依依不舍下线前的道别,年上牧师对于千珩的态度,似乎还是那般温柔。
这让第一次感觉自己终于可以紧紧拥着什么的千珩有些患得患失,她不太确定身边温柔的人对于自己倒底有没有相同的热情,她更害怕若是脱口索要明确的回应,温柔的孟晚瑜会在还没有想清楚前便许下了承诺,而遗忘了她可能为此得背负的累赘。
毕竟自己与常人不同。
在空虚的双手终于被谁回握时,心里充斥着惊喜与满足的千珩反倒开始担忧,担忧自己会让所爱的人于不知不觉间掉落深渊。
看着在花园中一边轻哼着民谣,一边为花朵浇水的女人,千珩紧抿着唇角,扯了扯她的衣袖。
在孟晚瑜回过头,一脸迷惑地盯着她看时,千珩突然脱口道,“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