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了吗?有人在和我说话...”

抬头撇了一眼远处明显患有思觉失调症的女人,千珩只是又默默地偏过头, 望向透明玻璃外种植在花圃中白色蔷薇。

几个被她疯言疯语骚扰的病患被不断碎念的女人搞得厌烦,大声挥舞着手臂驱赶, 但那人却依然毫无自觉,只是一边焦躁地走动,一边向身边每一个人不断提问。

而当她的视野中出现了坐在窗边的千珩时,也依然瞪着空虚的眼,丝毫没有顾忌地,径直地向千珩走去。

“你有听到吗?”

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灰发的人,陷落在虚幻声音的女人望着在众人之外的千珩像是找到了同类,睁大了泛着血丝的双眼。

“有吧?你一定有听到吧,神的声音...”

不要命地将沾黏了米粒的手搭在了千珩的肩膀上,摇了摇,另一手放进自己的嘴里啃着指甲,她痴痴地笑着。

薄薄的病服布料传来了女人手掌心的温度,向来讨厌他人近身的千珩没有动作,她拿着餐具的手依然没有移动,在瞟了一眼自己被米饭弄脏的衣服之后,她绷起嘴角,眉间紧皱。

“听到了吗?听到了吧。”

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信号,赤着脚的女人依旧压低脖子,探着头追问。

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底的不快,千珩挺直着背脊控制着身体一动不动,接着像是害怕般垂下眼,回避着女人的视线。

这时原本在一旁协助其他病患的护士才姗姗来迟地赶了过来,为明显脱离现实的女人注射针剂,几个工作人员协力将有些挣扎的她带回了自己的病房。

“千珩你最近进步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