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拘谨的手安静地按在心口,孟晚瑜感受着自己平稳的心跳,没有伪装,诚实地回应着。
如果说方才自己,就像是被无止尽灌压的气球,被没有形状的绝望撑得生疼,颤抖着仿佛随时要爆炸,那现在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戳出了一个小口,缓缓释出了那令心口发胀的压力,愧疚却也任性地,将自己依托给了身旁的千珩。
虽然依旧痛苦,可却不再是那么地难以忍手,因为世上多了一个知晓自己的人。
“谢谢...”抬起视线,孟晚瑜有些空洞的眼神逐渐聚焦,看着千珩紧抿的嘴,她轻声道,“谢谢你听我说。”
并不是没有尝试与心理师在治疗时倾吐自己,但似乎是从浅意识中便明白千珩一定能够支撑自己,也或许是从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千珩身上获得了勇气,在备齐了安全感和亲密的当下,她才能够肆意地流泪,像一个小孩一般死死地底着千珩的肩,混乱却直白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紧紧地盯着女人的脸,没有在苍白的脸上察觉出任何逞强,千珩的眼神微微放松。
“治疗术...可以治眼睛吗?”
没有回应女人的感谢,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且性格别扭的死亡猎手看着孟晚瑜红肿的眼皮,开口问道。
“眼睛?”一瞬间的困惑,意识到千珩为什么要这么问的孟晚瑜全身一僵,迅速地捂着自己哭红的眼睛,“啊...对不起,肿得很可怕吗?很丑吧。”
没有率先因为被公主抱了而感觉害羞,反倒是因为哭得一塌糊涂的脸被眼前的人直勾勾地盯着而感到紧张。
“还好。”摇了摇头,千珩的神色平淡,不见一点嫌弃,“不丑。”
即使方才面对缩在自己怀中呜咽落泪的人,她都不觉得难看,纯粹只是因为担心女人眼睛疼的千珩倾身将孟晚瑜放下,伸出手背让自己冰凉的皮肤贴在了牧师下意识闭起的双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