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烟喉咙梗塞,试图从生意和产业的角度劝老爷子放弃这个荒谬的念头。但,还没等她开口,蓝苏便拿过那张轻飘飘的纸,在右下角的落款签下自己的名字。
洋洋洒洒,痛痛快快。
“婚姻是场交易。”这是霍烟教她的,签字笔重新扣上,“爷爷既然觉得这交易做不了,那解约就是了。”
见蓝苏配合,老爷子的表情终于松缓几分。来之前,他最担心的就是蓝苏态度坚决。如今痛快解决,他的心便也落了下去。
“苏小姐,我给你两天搬家。两天之内,把你自己的东西,还有苏沁,一起搬出去。”
蓝苏表情麻木:“没问题。”
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霍烟却如石头一般僵化在原地。
昨天,她还想着,等苏家的事情水落石出,她就向蓝苏表白。因为那时,蓝苏症结多年的心病根除,便能心无旁骛、没有任何杂念地考虑她的感情。
今天,蓝苏就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连条款都没看,财产分割也不在意,跟完成任务一样,在那张堪比死神令的纸上签下了名字。
蓝苏对她一点留念都没有。
就像她处理的任何一场只跟金钱挂钩的交易一样。
那晚,霍烟喝醉了。
那是哪怕连艾厘都没见过的醉状。
那个孤傲的、不可一世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霍烟,在喝醉之后委屈巴巴地抱着蓝苏的腰,耳朵贴着她的小腹,啜泣着说:
“苏苏,婚姻不是交易。”
终于,她打破了那面隔阂在二人之间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