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敲门声响起,不大不小, 刚好切断屋内几乎滞涩的微妙。
霍烟猛一眨眼,似悬崖边抓到救命绳索的攀登者,转向房门,问:
“谁?”
艾厘的声音传来:
“霍总,警方来人了, 想了解一下昨晚发生的经过, 给你们做笔录。”
“噢......”
第一次, 霍烟处理事情的时候有些迟钝。
“你让他们等等, 我马上起来。”
“好的。”
艾厘应声离去。
屋内,一切似回到刚才,那句蓝苏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口的, 不算告白,却比告白的感情更深。
气氛本该接洽刚才的梦幻,可不知怎的, 就像一条断开的铁轨,阻断了前行的一帆风顺, 火车开到断口的临界点,却再不敢往前开。
霍烟转回头来,却不敢看蓝苏的眼睛,只匆匆在她的方向瞟了一眼,垂眸,搭在被子上的手用力攥起,发出无声的哀鸣。
“你刚刚......说什么?”
蓝苏抬眸,望向那张精致的脸庞,从一向清冷孤傲的丛林里,窥探一口自卑的井。她看到霍烟不顾一切地奔过去,用铁锹把泥土一铲一铲地往里填,仓皇、忙碌、局促,想要瞒着外面的一千双眼睛,彻底填封起来,永久藏匿。
“没什么。”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