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翻出我的号码,或许是因为打不通才来找我,因而才发生车祸。而找我,自然是因为林渡舟的事情,这是联系我们的唯一纽带。
冷风吹出一阵寒颤,我升上了车窗。心底的愧疚感直到站到病床前也没有消退。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人来人往,却一尘不染,窗口透进光线,已经是傍晚时分。
胡渊躺在病床上,还没有睁开眼。护士告诉我人并无大碍,追尾时伤到了腿,走路有些困难,静养一阵就好了。
护士走后,我将窗外将暗未暗的天打量了片刻,转身为他铺好被子,胡渊缓缓睁眼,先看向我,然后露出了些许欣喜的神色。
“小叶来了,”胡渊的嗓音苍老,像落叶飘零,“真是麻烦你了。”
我淡淡笑道:“哪里的话,是我没有及时回复教授,让您担心了。”
我坐在病床前,背着光线,阴影落在他身上。胡渊就在阴影中开口,“我有个学生在市医院实习,今天我才听他说,渡舟辞职了,我没联系上他,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倒也想责备他潇洒的说走就走。
“抱歉,教授,”我听见自己放轻的声音,“我也没有他的消息。”
“你们走得近,我以为他跟你在一起,想着联系不上他,就找一找你,往你们舞团去,”胡渊轻叹一声,像落叶埋进泥土里,“来的路上着急,撞上了前头的车。老骨头,什么事都做不好了。”
“关心则乱,教授待渡舟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到底是我们让您操心了,”我的声音低下去,自己也没有足够的信心,“我会找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