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不在乎而已。
如果真是为了孩子安危推迟怀孕,他不是不能接受,可他深知不只如此,说到底她是怕孩子束缚了这段婚姻,绊住她的脚步。
她为外祖父入京,为外祖父留在京城,那么寻到外祖父之后呢。
裴沐珩不欲想,也不敢想。
这一夜在罗汉床上浑浑噩噩睡过,次日凌晨天色还未亮,他照常醒来,意识有那么一刹那的混沌,他渐渐收整心绪扶案坐起。
捏着眉心寻思许久,他扬声唤来王凡,这一开口方觉喉咙有些发哑。
王凡很快进来了,裴沐珩脑海闪过昨夜的种种,怒火已消了大半,心口那股酸胀的情绪还不曾平复,气肯定是气着的,一时半会还没法好好与她说话,
他淡声吩咐着,“去后院寻到夫人,让她将她外祖的画像画出来。”
仅凭字迹无法断定,有了画像与特征便可有的放矢。
王凡很快退出书房,循着朦胧的光色来到清晖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