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在门口的黄维屁颠屁颠往里跑,进来时听得熙王一声叹,
“哎,你好自思量。”
扔下这话,熙王阔步离开。
等那道威武的身影消失,裴沐珩却扔开文书,慢慢坐了下来。
黄维从身后的书架匣子里寻来官印,递给他,“三爷,在这呢。”
裴沐珩目光凝着那一枚血红的印章,许久没有做声。
雨如银针满天散落,滴滴答答敲在他心尖。
案上那盏给他备好的茶,已微凉,浅浅一酌,清嫩的峨眉毛尖在唇齿间漫开,余下来的是一抹苦涩。
*
午后乌云密布,天际的云层层叠叠,仿佛要倾塌下来。
皇帝准许和离的消息不知怎的便在城中传开,消息至清晖园,徐云栖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吩咐银杏,
“收拾东西,咱们离开。”
兴许是行走江湖多年,养成了利落奔走的习惯,徐云栖转眼便收拾了好了一个布囊,里面只几件换洗的衣裳,一些银票,并一个简单的木匣,匣子里搁的是三支玉簪,两对耳坠,再有一个镂空的金坠子,坠子有足足一个鸽子蛋那么大,里面仿佛搁了什么东西,她瞧不见,是外祖父临行前交给她的宝贝,只道让她无论如何要随身携带,徐云栖出门戴在脖子上,回府便藏在匣子里,片刻不离。
银杏温温吞吞从小药房收拾好了医箱,又将装满医具的医囊绑在腰间,转身看着药房里余下的瓶瓶罐罐及一架子的药材,问道,“这些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