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临渊微微垂下头。
“随他走?”
羡临渊抿了抿嘴唇,突然双膝跪在地上,“随他走。”
“怎地突然改变了心意?可是他威胁你?”
羡临渊摇了摇头,道:“他没有威胁我,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将他彻底的放下,可是当他浑身是伤的来寻我时,我动摇了。我与他.....也许上辈子欠他太多吧,竟是要我这一生来偿还。父亲,这些时日,我想了许多,既是放不下,那便随心吧,生死有命。”
生死有命,感情这东西是这世间最没有什么保障的东西,谁知道什么时候,这感情便消磨的空空如也了呢。与其担忧未来,不如享受现在,世事无常,活好当下便是。
“罢了。”纪斯明讪笑两声,“不愧是老子的儿子,喜欢就去追嘛,畏首畏尾的你怕什么?天塌了有老子顶着!早就看皇帝老儿不顺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羡临渊抬起头,担忧的看着纪斯明,“父亲,我不想拖累鬼医谷,今日,我是来......”羡临渊再度抿了抿嘴唇。
这番话,他明明在来的路上演练了许多遍,偏偏在真的面对纪斯明的时候,张不开口。
“怎么着,要跟老子断绝父子关系?”
羡临渊紧张的手心冒出了细汗,他不知道怎么去回应纪斯明的问题。
“羡临渊,你九岁那年随我回鬼医谷的那股狠劲呢?”纪斯明冷声道。
他至今都忘不了那个夜晚,羡临渊手持一把匕首,面无表情的将那宜春院的管事投进了护城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