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孟天?”
羡临渊翻身下床,下了脚踏着手引燃烛火时,脚下一滑,差点折摔在地上。
接着昏黄的光,羡临渊止不住倒抽一口气。
血红一片。
发丝上的血渍已经干涸,粘婻鳳连成块。
“怎地受了这么重的伤?”羡临渊匆忙从柜子中取出伤药来。
为孟天处理过几次伤口后,羡临渊估摸出了孟天的身份。
对于暗卫来说,受伤再是正常不过。暗卫大多见不得光,像无忧这样被赢城随身带在身边的都是少数,所以暗卫受了伤,大多是自己处理。
若是重伤,死在了哪里,甚至连副棺木都得不到,能得就地掩埋,不被抛尸荒野都算得上是好的归宿了。
“你已经回了江城这些时日,还不愿见孟童吗?”羡临渊边说边将匕首过了白酒,刀尖没入皮肉之中,刮下孟天后脊背上一块漆黑糟烂的肉泥。
“公子,有朝一日,我若是突然消失了,孟童便烦请您多多照料了。”
羡临渊的手一顿,“上次给你的药膏用完了?”
孟天点点头,颤抖着手自怀中掏出一瓶青色瓷瓶,低头看了一眼后,匆忙又塞进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圆瓷瓶,置于羡临渊手心处。
羡临渊冷冷地看着孟天,没有收回手:“青色那瓶给我。”
孟天面露尴尬,久久没有动作。
羡临渊的手就这么在他的面前僵着,摊开的手像是催命符一般,让他止不住恐慌。
明明是一个久病缠身不堪一击的弱骨病人,甚至连他一拳都抵不住,可是在羡临渊的面前,他竟是连一点反驳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