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手?″
来日相逢,望笑颜如故。
……
大千世界难得清净,那南瞻部洲正起了纷乱。
在那汉家山河边境,河州之外,邻近两界山处有连绵群山,山势险峻内妖雾弥漫。
隋朝本为人皇所有,天地清明,龙气庇佑,万千妖魔莫敢入王土为祸。
奈何历史兴亡,朝廷失位,社稷失序,山河内有诸王群雄逐鹿要猎真龙,隋帝将失其位,边疆之地更有群魔觊觎。
只见那山岭妖光四起,层层叠叠凝恶氛,阴阴森森藏白骨,却是一座诡异凶险的去处。
此地唤作茫山,又名恶风岭。
古木遮天,林深路幽。
山雨匆匆,阴雾密布,混浊的夜色将山岭拖入黑暗之中。
山岭半山建有一处破旧的山庙,年久失修,蛛网密布,里有一处破败山神泥像。
泥像所处在一片幽暗中,没有神像应有的神韵,一个完完全全的死物。
山神像前无人供奉,没有烟火,连烛台也是断裂的,似是被破坏过。
令人诧异的是,明明浑身布满灰尘,那山神像眉目处却好似崭新一般,一双炯目直视庙外。
庙门虚掩着,彻骨的寒气从门缝隙处溢向山神庙内。
山庙里腐木滋滋作响,火苗燃起,是躲闭风雨的人在生火取暧。
火光微微亮,照得书生颇为清秀的面容如白玉,他背着数尺长的行囊,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都是藏书。
庙外雨声滴答作响,不时杂有水流漫山岩的冲刷声。
“六月朔,黑气十余丈,飞入温华殿中,秋七月,有虹现于玉堂,五原山岸,尽皆崩裂……帝星摇坠,朝代更迭,一时天命付笑谈。”
书生身穿青袍,面色平静,借着火光翻阅着手中的手抄竹简,轻读出声。
书生像是要进京赶考,却不知为何出现在了这荒郊野岭。
“地界有大魔,划八百里山河为进食场,山神目不忍闭……”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干冷的馍饼,放在火堆旁炙烤。
“山神,不若闭目,眼睛一直睁着,怪惨人的。”
山神像也不知听没听见,震动了一下。
书生看了一眼略带异常的山神像,随后眼神时不时望向山庙的庙门,在听雨,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背后的行囊微微颤动,好似有活物要破布而出。
“山雨……山雨来……”
“吱呀……”
山庙木门被推开,一位同样是文人打扮的青年推门而入。
步履匆匆,甚至有些仓惶。
“万幸,可教小生寻到一处避所了。”
文人喘着粗气,喜不自禁。
突然之间,他看到正在避雨休息的书生,先是一愣,随后赶忙行礼招呼。
“兄台可是也来此避雨的?山雨甚急,甚急!”
文人见那书生气度不凡,心中生喜,连忙起了结交的派势。
“小生段常在,字非明,巩州人士,可知兄台大名?”
“刘弈,字彦昌,客居五行山山下布光县。”
“段兄,雨可不急,风雨本无情,急的……”
书生模样的刘弈张囗咬下一小块馍饼,不急不忙地抬头打量文人,语气平静,伸手指了指被半开的庙门。
“急得是段兄你吧,你赶路太急,连庙门都忘了关。″
“夜色正浓,晦暗时山庙之门不宜大开,开则少吉。”
“此山岭地多妖,不关庙门,神佛难佑,误放妖魔入庙便是你我之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