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价的三分之一。”
“免谈。”
彭老夫人干脆利落地拒绝这笔交易。
在她看来,墨石已经随着上次终灵盛会打出名声,秦家和彭家都收到不少大单子,即使今年彭家没有争气的后辈能够参加,也不会受到太多影响。
“老夫人何必过早断言?”詹北林并未慌张,而是慢悠悠地为自己斟酒,“虽然今年的墨城拿到了灵佑之城的牌匾,但高级盛会上却见不到几个墨城人。秦家大小姐尚且招了个上门女婿替秦家出战,可彭家却毫无动作,是否有些……天真了?”
“你说老身天真?”
彭老夫人的境界一压,他倒酒的手都抖了几下,几滴酒水撒在杯外。
“老夫人,我敬您一杯。”他恍若未觉,自顾自地饮下一杯酒,与她直视,“在下此番墨城之行,只带了几位灵圣护卫,当不起您的威压,毕竟彭家的墨石场谈不下这笔交易,还有秦家、莫家、胡家,再不济,还有云城的云石采石场可以继续谈。”
“您可要想好了,墨石虽然打出名声,但我白凤神黎上的城池千千万万,用于刻阵的奇石比比皆是。若秦家那位上门女婿拿不到一个好名次,这次终灵盛会一过,又是三年之久,谁还会想起白铃之南有个墨城盛产墨石?谁还会想起您这墨石生意?墨石没有销路,您又如何积攒灵石,供养门客、嫡亲修炼悟道、钻研灵阵?”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句句事实,字字珠玑。
詹北林略尝口干地低头斟酒,全然不管对座彭家人复杂难堪的神色。
白枫也浅饮了一些清酒,心中有着自己的算盘。
彭家和詹家的交易自然是百利无一害的,虽然借的是自己的名头,但他也是得利者之一,自然不会拒绝。
墨城与鹤城是近邻,但两者内部的世家势力并不是一个等阶的存在。
即使鹤城在三年前遭受变故,依然会有大量人才输送往四灵盛会,而墨城安然发展了三年,却面临青黄不接的困境。
等灵佑之城的牌匾被鹤城拿回,墨城还有哪位灵阵师被人记住?墨石之名又有几人知晓?
秦家好歹找了个上门女婿拼一把,而彭家一脉单传,旁支平庸,足以为以后的没落埋下伏笔。
这些话詹北林说得毫不客气,但彭老夫人不会不明白。
詹家的底蕴固然令人仰望,但最重要的筹码还是他身边的这位灵阵师——天吴。
若他只是背景清白的天才灵阵师,她可能会欣然答应这笔买卖,但是,她现在必须斟酌天吴这个名头所带来的负面效应。
“请恕老身失礼,今日之事,三日之后,彭家会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