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知道!你放心!费相一直都是宽宠属下的老好人,虽然无功而返,但我又不是没做事!”稽雷殷心大的笑笑。
“话不是这么说的,没说你不干活,只是出去一趟什么都没捞到,你怎么跟费相解释?”人高马大的渊步务停下了脚步,眼睛直视着比他矮半头的稽雷殷。
渊步务跟稽雷殷都是当朝宰相费氤的门生,当初渊步务得费相提举,受命到兖州道做了一名天高皇帝远,海阔任鸟飞的当值将军,只待在军中立了功,得了勋封,立刻就能入朝为官,做一个直言上谏的言官,这样就是能在朝中立住脚。
而稽雷殷走的则是另一条路子:他一直留在费相府中做着一名门客,为费相鞍前马后,跑腿送信。暗中结交江湖草莽,以及各路绿林好汉,以权色财气等各种手段拉拢诱惑,以为至交,用以供费相日后驱使。
看到这里明眼人都知道,能做得来这份工作肯定是因为看中了他机灵有想法,聪明不死板。
而他俩此来,就是为了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飞郎君飞羡鱼。
不过这次任务执行得并不顺利,费相提出的条件好像并没有打动飞羡鱼,他并没有应约而至。
这都是后话了。
稽雷殷、渊步务这两个小伙子从一开始就是走了一文一武、一纵一横的两条完全不一样的道路。他俩注定此生都是平行线上的两个人,果然从一开始,渊步务暗地里就不怎么看得起稽雷殷,觉得他用阴谋诡计去算计别人,实在说不出口。
但是奇怪的是,后来慢慢的你就会发现:稽雷殷总能和渊步务聊得很好,你说是稽雷殷向下兼容也好,还是说渊步务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也好,他俩的关系似乎一直很铁,两个人之间还确实是从来没有什么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之类的阴谋心机。所以有时候渊步务也是跟他有什么说什么,也不藏着掖着,愿意倾心相待。
阿晚夹在两个人中间,这种莫名微妙,突然紧张起来的气氛给她吓一跳,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渊步务和稽雷殷两个人都识趣的闭上了嘴。
“不必担心,我只是路过此处顺手接了这个活,后面还有别的要事需要我去帮忙,没有时间耽误了!等回去跟费相交差,把阿晚安顿好,我就此别过,告辞去了!“稽雷殷说完就加快步伐向车前走去。
“你又要去江湖上游历了?”渊步务追着他不依不饶:“真羡慕你啊!”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稽雷殷嘿嘿一笑,反过来倒说:“我还羡慕你呢!为国家驱驰!披坚执锐,做万万人之上的英雄!”稽雷殷越说越兴奋,把阿晚都抛在脑后了。
“你想要沙场奔驰?建功受爵?跟费相说一声啊?费相那么宠信你!你说一声,他一句话就给你安排到我身边做个不用上阵杀敌的文官,多好!”渊步务说的好像真的很简单似的。
“哈哈哈,费相不会放人的!”稽雷殷头也不回的一个箭步跨上马车,一头钻进了围着帷幕的车厢里。
“阿靖,等等我!“阿晚连忙也跟着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