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柏鉴回答得也很干脆。
“毕竟这个时候我们才有利可图嘛!”转过来电话那头戴剑说这话的时候恢复了那一副奸商嘴脸。
“切,”柏鉴习以为常,一贯冷漠的回了一句:“你还真是不做赔本买卖!”
戴剑这边电话刚一撂下,中队长就给他来了电话,问他怎么安排的,现在具体情况怎么样。
“我已经安排咱们的协警同志,混入其中,准备探查情况了!”
“哪个协警?”
“柏鉴。”
“那个正一道士?”
“是!”
“……”
电话里一阵沉默再见,戴剑还以为是中队长对自己手下的人不放心,赶紧解释道:“柏鉴是正一派正统弟子,本领通天!何况现在Z、H两国正在展开跨国联合演训任务,柏鉴名义上是我们这边的、负责协助保卫工作的义警组织工作人员,像这种在他国境内的小蟊贼,我们这些警察不好出面,但是他可以,我们已经向H国警方报备了柏鉴这个异能者的身份,无论柏鉴做什么,他的一举一动都是代表了我们Z国警方,如果柏鉴出手相助,这也说的过去。反正这次我国警方是主动求我们帮忙的,但他可没说必须要让我们(Z国警方)出手!让柏鉴代替我们出面,顺便探探他们的底!”
“可我还是不太放心……”这个特勤中队的中队长,有些时候真的过于优柔寡断。
戴剑轻叹了一口气,声音很轻,避免让对电话那头听到。
“柏鉴是道家圣地八蒙大荒山无极碧游宫正一派正统的道家弟子,据说有吞山吐海之能,而且身为异能者,他的资料在国家(超)异能者绝密档案办公室都有存档的!他是我们手上最精锐的异能者义警部队成员之一,执行过各种各样的跨国联合任务,也是常年被当做基层演训、作战骨干、干部、高级参谋目标成员来重点集训培养的!实力强劲!值得一信!”
“……好吧!虽然是异能者……不要滥杀无辜!”
“这个我明白!”戴剑笑了,可是这笑声在中队长听来,有一种似乎是在嘲笑的他的感觉。
小心眼儿的中队长一生气,使性子“咔”的摔断了电话,独留戴剑一脸莫名其妙的愣怔在原地。
“哎,你是怎么进来的!”游泳馆里,高子蝻的一个手下打手胸前斜挂着枪,一脸大惊小怪的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儿里冒出来这么一个头戴罩耳式音乐耳机、两手空空,一副流里流气、嘻嘻哈哈的样子,比他们这些高子蝻的手下打手们还像流氓的男人,赶忙出声阻拦。
“哦,我是从后门进来的!”柏鉴装傻充愣,嚷嚷着嗓门儿喊到——因为他说话的时候正一边说着话一边戴着耳机。他这郑重其事的态度,一副地痞流氓的打扮,正儿八经的让人想笑。不过他这么一个突然出现,不合时宜的家伙,这种莫名诡异、随便、甚至是搞笑的举动也正好帮他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看向他,不管是隶属于高子蝻的这帮手下的打手小弟们,还是所有在场的人质受害者们,大家都像是看见了一只动物园的猴子一样——稀奇,古怪。
这其中也包括朱明几人一行。
“唉,这个倒霉蛋!”朱明暗暗嘀咕一句,已经在心里在替那个“误打误撞”闯进来的倒霉蛋向救世主祈祷了……
但是智秀没有这么想,她总觉得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身上有那么一丝奇怪的气质吸引着我,让人挪不开眼。这个人从一进来开始到现在为止,智秀一直都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舍得从他身上挪开,那眼神,真的就是没离开过他,夸张到足够让朱明吃醋的地步了。
智秀痴痴的望着就站在那里,正在向黑帮劫匪假装投降、活生生的救世主,柏鉴也注意到了智秀,他还朝这个可爱的女孩子笑了笑。
不过……主要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时间节点,他这幅样子这么冒冒然出现,实在不得不令人起疑。
一帮被他搞得多少有点神经质了的渣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所措的望向高子蝻。
“问问他是干什么的!”高子蝻白了这个白痴冒失鬼一眼,一步一动教手下人怎么审问“囚犯。”
“哦!对!你是干什么的?”
高子蝻手底下还有两个听话的心腹,一个叫“精细鬼,”一个叫“伶俐虫,”都是外号,不过人如其名。刚才向柏鉴问话的是精细鬼。
“我叫柏鉴!”
然后小弟又看向了自己的老大,高子蝻头都不抬,只是嘴里发出声音:“问他是什么人?是警方的探子吗?”
“对!你是什么人?是警方的探子吗?”这回说话的是伶俐虫。他竟然就只是简单而机械的重复着老大刚刚所说的话,就像是一个没有自我思维能力的复读机一样。
眼看着精细鬼在老大面前显摆自己怎么替老大用心、办事,伶俐虫自己也不甘落后,赶紧出声打断,抢了精细鬼的风头。
这两个卧龙凤雏根本一窝狗熊半窝崽,没啥区别,和刚才负责守门,却能睁着眼把柏鉴放进来的两个货一个德行。
柏鉴又假装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你看我像警察吗?警察局能有有我这么吊儿郎当的主儿吗?那有我不也得是在拘留所呆着吗?”
听了这话精细鬼、伶俐虫居然也都觉得他说得颇有几分道理,纷纷点头附和:“也对!看你长得这样子就知道你肯定是个花花公子!不像个好人!”
柏鉴被气得差点笑出声,但是没说什么。
高子蝻听了这话却竟然能被逗得哈哈大笑,他干脆站了起来,想要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在这个时候上赶着过来摸老虎屁股。
高子楠刚转过来,就看见一个身着宽大的橘、灰两色休闲运动服、下半身搭配了一条同样宽大的黑色运动裤,头发稍稍有点长了的男孩子,脖子上还挂着一副巨大的罩耳式音乐耳机,因为一直要回答各种智障问题,还有和大家说话,所以他的音乐就没有再听,而是把耳机取下来挂在脖子上了。双手空空,很干净,白白净净的的一个少年。尤其是当高子蝻看到柏鉴那一双干净澄澈的双眸,这种干净纯粹、未经世事的。
对于像现在这种上门服务的,他一贯是来者不拒。可惜,他今天碰到的是柏鉴。
高子蝻点了点头,示意一众人先把他扣在这里,等有时间了再和他“慢慢相处,建立关系。”
柏鉴漠然,还要继续摸底,没到动手的时候。一个转头的功夫,就有人把枪抵在了柏鉴的后脑勺上,柏鉴见状也是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刻乖乖投降,老老实实的双手举过头顶,示意自己身上空无一物,甚至连手机都没有。然后背对着所有人,任由持枪的小弟对他进行搜身。然后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把两个看门小弟整得不知所措,两个人面面相觑——这儿啥时候还有后门呢?
这个问题很好解释,从他们的名字上就能看出来了——这两个看门小弟一个叫“不高兴,”一个叫“没头脑。”
果然,除了一对罩耳式音乐耳机,再就是兜里还有一副赛博朋克风一体未来嘻哈式氛围眼镜以外,这个小伙子身上再无一物。这下倒好了,省得兄弟们还得给他收手机了。
反正高子蝻也不在乎他是谁,他来干什么,有什么意图,只要进来就都是我的人质,自己手上就多一个筹码。
像这种傻子,他恨不得能多来几个。
“没有人员受伤。”柏鉴低着头闭着眼被推搡到墙边蹲在那里,他的身后就是一个端着枪的大高个。
“服务员呢,服务员呢!”“忙活”半天,高子蝻急得大喊大叫,他想喝水。“给我拿瓶酒!”
高子蝻这个人很有意思,他非常清楚现在自己的尴尬处境:外面有十面埋伏的警察,这里又押着一堆人质,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不论哪一方先出事,倒霉的都会先是自己,所以他不会做的太过分——他所想的就是,尽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所以这些人质就是他最好的筹码,是能保证他活着离开这里,生命安全的保证书。这些人质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否则没等筹码扔出去就先烂在手里,那就变成麻烦了。所以只要这帮祖宗不乱动,那就一切都好说。
至于拉不拉在水里,那只是吓唬他们的话,总不能真让他们在水里方便上厕所,那到时候所有人都在水里上厕所,大家都在这一个水池子里“咻咻,”那个味道想想他也受不了。
想着,高子蝻隔着裤子挠了挠大腿根,挠完了还闻一闻,弹了一下手指甲里的灰,在接过酒瓶的时候得意的笑了。
战战兢兢、好不容易才把酒递到他手里的侍应生虾的长嘘一口气撒手就跑,蹲回自己原来的位置,继续双手抱头,闭着眼睛,学鸵鸟一样逃避现实。
“一共9个人,6把AK,三把手枪。我一个人就能解决得了!”柏鉴心里嘀咕着,但是这十几二十个人质不行!不能把他们置于危险的地步,不能强攻,得想想办法。
身上带的就只有一副耳机和一副赛博朋克风一体未来嘻哈式氛围眼镜。通过这副耳机他就能听见外面的戴剑及时给他传输的各种有效信息。
但是千算万算不如天算,好死不死的,通过罩耳式外挂音乐耳机,柏鉴得知和,在场的这批人里,和人质们混在一起的那些劫匪里,有可能有一个,甚至多个异能者,跟他一样的异能者。
柏鉴身后就站着一个携枪带弹的黑帮大叔。他也不可能当着黑帮的人面去用耳机跟戴剑进行沟通。
柏鉴怀疑那个高子蝻就是在场除他唯二的异能者。
但是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