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历史如风卷残云般、浑厚沉积、瑰丽奇谲的画卷;
聆听过往那入微见着般,振聋发聩、历久弥新的声音;
轻捏茶盏,小心翼翼浅饮一杯加满香料和胡椒、果皮、连汤带面的“浓茶。”品尝千万年来扑鼻的大国风范和厚积薄发的恢宏底蕴。
引颈高歌,威风凛凛、矗立风中,注目远眺万里河山、烟霞欲晚、心潮澎湃,争相看万国来朝。感受日月星河那永远不变的照耀下,金碧辉煌的盛典。
人类磕磕绊绊的行走在沙砾迷眼、风雪载途的道路之上,埋头赶路,被雨雪打透衣裳,被风沙迷失前路,历经苦难和辉煌,从四足走向直立,从原始单一的宇宙尘埃——细菌,走向更加多元性碳基生物。
拾起一颗贝壳,见证沧海桑田的沧桑巨变,
明察秋毫白日,观察脚下迈出的每一个脚步。
——题记
序幕
风斜雨逐三月晚,
老柳青芽四月新。
垂垂日薄山寺没,
暮暮沙色行人催。
帝国的中年,正逢权力的交接,整个国家正接受着腥风血雨的洗礼,和全面洗牌的残酷政权转换和斗争。
新皇登临帝祚伊始,便改年号为天乾元年,并且下诏大赦天下,改革全军,笼络军中势力,进一步掌控了整个帝国的民政大权。对所有能触摸到朝廷政治力量中心的人展开了无论亲疏血脉的无差别清算。
当今国朝,人心思变。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生怕下一个倒下的就是自己。整个帝国的根基被伤得危如累卵、局势岌岌可危。
所有人都在观望。
河上道辽东节度使、宣慰安抚大使、朔方道大都督、相国公、正三品左神武卫大将军、朝廷御诏钦封的辽河军大军主将玄正通将军的行辕大营里。
我现在还只是个在节度使使府负责缉贼捕盗的都虞候。手上是有点权,但也就那么多了。
我叫楚都,已经跟着玄将军有半年多了,也是因为只是个小小的低级武官,谁都能支使我,谁都想支使我,每天的杂事小事那是忙不完的多。
今天也是,被后营的厨丁张大磨着求我帮他买东西。
反正我也正好要上街采买,顺便帮他给捎了,也不妨碍。告了假,我就出发去了离大营最近的镇子上。
萧索枯寒的边境小镇上,大街上零零星星的往来着几个匆匆忙忙的路人。
稍远处街边墙角那里,呜呜咽咽的哭声和含糊不清的叫卖声把我吸引过了去——。这一路上我都没听清那个苍老颤抖的声音他到底是在喊卖什么东西。
这厢边已然围成了人墙,显然都是在看热闹。
反正也是闲的没事干,我凑近一看一打听,竟然是在“卖女赈子”。
所谓的“卖女赈子”就是说这个人龙凤双全,如果在遇到灾荒兵祸的时候,没有能力养活两个孩子,那就只好狠心抛弃女孩儿,留下男孩儿。为了以后家族延续、子孙留存、本家族还有传宗接代的可能,只能忍痛把女孩卖掉换成粮食钱帛,用以保住家族里的男性后代。
最近路上经常遇到这种事,过路的行人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这么小,还没满十岁吧,你们家里的老人怎么能做这样的决定?“我看到那两母子身形单薄瘦弱,那个五六岁的孩童脸色惨白如纸,眼睛红肿着,一副刚哭过的样子,嘴里不知道在呢喃什么。而他旁边那个女子则是一个中年妇人,面容憔悴,怀里抱着一个大包袱,头上插着一支树枝权当发钗了。这个女人脸颊瘦削,衣衫破旧不堪,形销骨立,瘦得感觉一阵风就能吹倒。
而她的怀里的那个“大包袱”,其实就是她还不会走路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