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瞎子,咱们这次真的快了。”裴遇眼角都带上了笑意,“这次不骗你。”

“嗯。”车子停了下来,瞎子下车,又探进来半个身体说;“孟淮之,我说的在暖烘烘的房子里喝酒,是跟你一起,你要是敢把我孤零零地丢下,我就敢掘了你的坟。”

“借你吉言。”裴遇看向他,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就是死,我也得死在西宁。”

“你别糊弄我。”瞎子也不急,就那么执拗地看着他,“我说的是,咱们要一起看雪,一起喝酒,一起骑马,活他娘很多个春夏秋冬,或许娶妻生子,或许就这么简简单单过一辈子,我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得尽力活着,淮之,咱们至少得轻轻松松地活几年,试试那样的日子到底多舒坦。”

裴遇说:“好,我答应你。”

“那咱们说好了,谁都不能骗人。”瞎子伸出拳头过去。

裴遇一笑,拳头碰了他一下:“我不骗你。”

瞎子这才满意了,他笑了一声,关上车门离开了。

他一走,很快又有两个人上了车,这都是瞎子亲自挑选训练的人,也是他最信任的手下。

裴遇已经坐在了后座,那两人上车后恭敬地叫了声遇哥,一路上都屏气凝神没敢说话。

……

城市里的爆炸声停止的时候,时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这个城市,即便他非常不悦,但还是努力克制着。

直到桑东和媚狐接连被抓的消息传来,他最终忍无可忍地摔了房子里所有能摔的东西,像是癫狂一样地大吼大叫。

他甚至拿起枪,对着这个屋子里的东西胡乱开枪。

一番发泄后,他喘着粗气,双眼发腥地站在房子中央看着一地的狼藉,忽然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