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还昏沉, 只本能地凑过来问询,柔软发梢蹭在腰际,牵起温热的酥痒,难能安好静谧。温珩昱无声轻哂, 安抚地拂过她眼梢,嗓音放低:“没事, 你继续睡。”
语意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缓。
谢仃闷闷唔了声, 原本就困倦, 闻言便放任自己再次沉入梦乡,环着他的手却不放, 依赖体温似的靠近, 眉目放松静好。
待这阵窸窣响动终于结束, 通话对面的助理才战战兢兢开口,如履薄冰地报告公司要事。
枕边人还睡着, 温珩昱应言简洁,令对方将详细事宜发送邮箱,便挂断了电话。
时间不过清晨六点,距离谢仃自然醒的生物钟还早。他轻轻放回手机,敛目望向身旁熟睡的人,她此刻毫无戒备地沉入睡梦,眉梢眼尾弧度松缓,是不掺假意的信赖与自然。
也就在这时,谢仃才会收起那些半真半假的玩味,坦然流露出几分心意。像是养了只性格别扭的猫,它从不表现爱,热衷于挑衅与添麻烦,总若即若离在他身旁试探。
但当他挽留它,它不会挣扎,当它依靠他,它会收起利爪。
一夜眠浅,温珩昱并无困意,理应该起身离开此地,去处理搁置的公务。
环在腰间的手臂力道细微,轻易就能被拂开,但温热体温近在咫尺,谢仃匀缓的呼吸安静平和,勾织一场陌生又静好的清晨。
人们将这种感受称之为心安。
他终究还是不太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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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七点多,谢仃被生物钟自然唤醒。
她赖了会儿床才起身,温珩昱不知去向,她稀松寻常地洗漱更衣,等下楼来到堂厅,预料之中望见桌上备好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