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谢仃嗓音很低。
“他的确爱你。”陶恙平静道。
“——但对你来说,这会是件麻烦事。”
的确。
被爱不麻烦,爱人才麻烦。与温珩昱这种人相爱,更是麻烦之最。
谢仃讨厌麻烦,也讨厌温珩昱。原本该是如此。
原本该是如此。她按住额角,视野中窗畔的花枝太耀眼,拂风向她俯首,占据她目之所及,像要祈望她给出一个答案。
“他什么时候开始失眠的?”她忽然问。
“你走之后。”陶恙看向她,意有所指,“不过,你看起来睡眠质量也不怎样。”
谢仃这次没应,甚至都没将视线转过来。
“岛上的安保松懈了许多。”陶恙失笑摇头,推开画室大门,最后留下一句,“谢仃,是走是留,好好考虑。”
好好考虑。
关门声响起,室内重新陷入沉静。谢仃轻轻阖眼,在柔软的沙发中倚入更深,那些思绪仿佛也飘忽不定。
人在思索时总会无意识把玩些东西,她轻叩桌上那本书籍。之前在房间内没读完,刚才拿来画室原本是想继续,但从窗外看到了陶恙,于是便暂且耽搁。
可她现在心不静气不平,看不下去白纸黑字。
谢仃按了按额角,倚在沙发中拈着书页,却忽然发现不太对,这本书的书签与自己上次放的位置不同。
她轻一蹙眉,也并未在意,随手便将书页翻开,然而却发现了预料之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