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哂一声。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他开口,嗓音近乎温和,“谢仃,以后藏好。”
“——下次再见,你就要被囚.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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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柜的杯子是空的。
时间线在病态的高热中重叠,谢仃仍记得自己最初起床想要做的事,喝水。
她彻底烧起来了,意识混沌不堪,眼帘重若万钧,恍惚好像重新回到床上,却不清楚是谁将自己抱去。
谢仃很烦。
模糊听见了开门的响动,但她这次彻底无力去查看,冷热交替中回避地钻进被窝。零碎的记忆断断续续,她半梦半醒,像见到讨厌的人,自己却还与他接了吻,心脏闷钝地传递出涩感,一切都令她烦得透底。
有人为她量过体温,将她从床上扶起,耐心地送水服药。她潜意识想拒绝,可又无从抵抗,任由那些未知来处的安定感沉落,她重新平息下来。
最终,彻底放任自己沉入梦境。
……
冰岛一夜风雪浓。
日光初升时,谢仃惺忪睁开了双眼。
床柜上的水杯终于是满的了,一旁还放着药与温度计,似乎是为她醒后备用。
昨夜所有记忆汹涌而至,她迟缓地体会其中情绪,随后起身下床,走进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