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毫无道理地轻颤,手枪掉落在地,随后被人踢向安全区域。下一瞬,她被抵在墙上,视野同时被覆过,一个狠绝的吻倏然落下。
房间依旧没有开灯,玄关光影昏暗晦涩,像滋生着无法敞亮于光下的阴暗情感,牵扯他们共同坠落。
这个吻很凶,齿尖抵在下唇,空气逐渐稀薄,缠绵的狠意在缺氧感中被无限放大。太熟悉了,谢仃眼梢发烫,毫无顾忌地反击,直到尝见淡淡血腥气。
她宣泄般咬得更重,男人却回馈般吻得更深。
视野被遮蔽的黑暗里,感官更加敏感。谢仃想挣开,却被温珩昱不容置喙地掐住腰,紧紧按向自己,她也不甘下风地攥起他衣襟,让那些从容体面尽数坍塌。
唇与唇相贴,吮咬纠缠,不给人喘息间隙,空气烧灼出稠感,带了潮湿热度。
锢在她腰间的手臂劲实有力,他们身躯紧贴,彼此都不是温情的吻法,像要将对方拆吃入腹。
温珩昱在这一刻荒唐地恍然。
——他恨她又想她。
疯了。
这个吻与爱绝无相关,掺入欲又滚着恨,仿佛补足当年书房破裂决别的那晚,他们都失控得彻底。
温珩昱吻得很凶,抱她也依然紧。唇齿间渐渐尝到了血腥味,接吻像阻止对方呼吸,都不从容。
最终是谢仃将人推开。
向来如此,只要她真正表现出不愿,他就不会再为难。这样的纵容居然荒唐地持续至今,谢仃泄力般倚靠墙边,感到呼吸困难,心底乱七八糟地混满情绪。
她觉得自己快哭了,但她现在又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