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仃不住校,从距RCA不远的公寓楼租房独居,附近就是老钱商圈,出行与采购都十分方便。
回到住处已是深夜,她刚在酒局喝得微醺,正犯懒,灯也不愿开,一百余平的公寓满室寂静,大门闭合的响声格外清晰。
将钥匙丢在柜子上,她踢了鞋便赤脚踩在地板走动,这次没人提醒她穿鞋,她自己更是想不起来。
接了杯温水,谢仃便目的明确地迈入卧室,脱去外衣就将自己自由投入柔软的床铺,醉意微醺中倦懒地阖眼。
今天兴致不高,她归功于小组作业与那个划水组员,以及温珩昱含量过高的思绪。
难得跟朋友去趟俱乐部,机缘巧合总容易触景生情,弄得她隐隐烦闷,最后几场飞碟射击都有遗漏。
伦敦现在是五月,当时她离开北城,也是这时候。
彼时北城分明已有夏意,谢仃原本觉得两地四季差别不大,现在又后知后觉,伦敦似乎更冷些。
夜深人静时,酒精迟缓地发挥作用,谢仃比刚才更倦更懒,随性翻了个身,目光落在床柜上的那杯水。
她的情绪也像只水杯,玻璃透不见光,只能依稀察觉时满时亏,而现在,杯子似乎空了。
床垫太柔软,她陷入其中,仿佛沉没水底。谢仃很轻地呼出一口气,终于决定不再为难自己,放任酒后飘晃的思绪去往那个错误的名字。
她不想否认,也无法否认,自己好像似乎大概——应该是在想温珩昱。
那些极致复杂的情感将她浸透,放不冷,烧不沸,只剩更多剪不断理还乱的烦闷,但那又如何,他不是她人生的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