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初简直被她气得呕血,谢仃像嫌他断气太慢,还将手机摆在他眼前,屏幕赫然是120拨号界面。
上方的信号格忽隐忽现,雷雨天的荒郊野外,连通讯求救都要赌运气。
“我可以带你见医生。”她道。
见他有些激动,谢仃又笑了:“不过是法医。”
“——所以趁早上路吧,我该去报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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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仃醒时,有一瞬间分不清是晨是昏。
窗外天际阴云密布,沉晦晦地压入眼帘,如同罩下了钢筋铁骨的笼,围困满城。
宁静舒神的檀香气息将她包裹,谢仃按了按额角,迟缓地从刚才梦境中抽离,没来由感到荒诞。
最近总梦见些陈年旧事,大多还都是她不愿回想的那些。谢仃怀疑最近真的熬夜太多,直接影响了自己的睡眠健康。
燕大步入期末月,课程基本全线结束,没什么整日留校的必要,只等最后的期末考试。谢仃起身下床,踩在柔软舒适的地毯,走到卧室窗边,伸手将遮帘完整拉开。
风裹挟着凛冽的寒意,间或拂过她指尖,刮得生冷刺痛。北城今年初雪罕见地迟来,谢仃垂眸望住窗外天色,游云在天幕阴沉压低,骤雨将至。
……山雨欲来风满楼。
谢仃毫无道理地感到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