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仃毫无防备,唇瓣受着力道微张,感受那枚体温计在齿间极缓地碾过,几不可察的玩弄意味,最终压入舌下。
她微微仰首,眯眸攀住他手腕,似乎不满地想说些什么,又想起还在测量,于是暂且作罢。
温珩昱松开力道,指腹在她唇瓣揉弄两下,拭去那几分湿润,不再逗弄。
先前就发现,谢仃在失去主导权后,会毫无防备任人摆布。
有些意思。
谢仃对此全然不觉,含着体温计钻回被窝。她很久没病过,烧得格外难受,忍受着太阳穴的隐隐钝痛,睡也睡不着,实在难熬。
意识昏沉间,额头覆了件什么东西,冰冷清爽。头疼得到了有效缓解,她伸手摸索,似乎是退热贴。
谢仃烧得迷迷糊糊,勉力掀起眼帘,等看清楚温珩昱后,又迷迷糊糊地撇开脸,不想看他。
动作有些大,退热贴歪斜着滑落,温珩昱漠然敛目,语意微寒:“谢仃。”
当事人装聋作哑,动也未动。
温珩昱自认耐性不佳,更从未经手过这种麻烦,此刻已经容耐见底。他轻按眉骨,沉谙莫辨地垂视。
谢仃不声不响地蜷在那,眉眼尽是病态的脆弱,固执得与当年相像,他作壁上观,心境却与彼时背道而驰。
荒唐。
……
温珩昱神色寒隽,扳正她的脸,将退热贴重新放回她额头。
这一次,谢仃安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