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调随听筒中的微弱磁音,一同立体化地落在她耳畔。
谢仃暗自啧了声,抬指掐断通话,侧目望去。
温珩昱并未看她,端起那杯余存尚少的酒,从容饮尽。俯首之间,呈现锋利的下颚线条,冷感清厉。
杯沿一道重叠的湿润,淡去原先薄红的唇印。陆时晏目光循过,眸色稍沉,依旧不失得体修雅:“温总,巧遇。”
“巧遇。”温珩昱敛目,温绎周至,“陆公子也在。”
陆时晏轻笑一声:“我一直都在。”
“是吗。”温珩昱未置可否,谦和道,“倒是没听她提起。”
“电话来得突然,或许是没有交代的必要。”陆时晏松缓回敬。
温珩昱低哂:“的确,看来是无关紧要的事。”
一句话针锋相对地曲解几回,各有占据高点,都绵里藏针。谢仃暂且摒弃耳目,从中间也不好多话,琢磨寻个契机离场。
“客气了。”陆时晏不以为然,“我和她相处过很久,的确更熟悉些。”
他言下意味锋利,温珩昱闲然听罢,疏懈道:“年关将近,陆检还是谨慎场合,当心被作把柄。”
“陪她片刻还是不妨事。”陆时晏颔首,“不过,温总提醒得在理。换作平时,我跟她也有叙旧的机会。”
这是什么快乐扫雷吗。谢仃轻捏眉骨,正计划该怎么脱身,余光不经意扫过不远处,如愿望见几抹熟悉身影。
先前的局似乎是散了,何瑜萱正跟其余人谈笑风生,朝隔壁雪茄吧走去,似乎察觉到她目光,她驻足递来一眼。
发现救星,谢仃还没来得及用眼神示意,就见对方蓦地一怔,先是匪夷所思地眨了眨眼,随后更难以置信地示意身边朋友朝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