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存心跟我作对?”
面对他的沉默,女人也难再从容,语气徒然冷厉:“傅徐行,你非要为她逼疯我是不是?!”
“我活着一天,她温见慕就别想进傅家!你难道不知道她是——”
“我知道。”他打断。
深渡了口烟,傅徐行按着眉骨,无波无澜地反问:“她待在我这,也碍你的眼?”
“你知道?!我看没人提醒你就要忘了!”
话音未落,听筒便乍然传来一声震响。女人似乎砸了什么,傅徐行习以为常,淡然等她平复情绪。
静默少顷,女人才再次有了动静。先是笑,又转为阴晴不定的泣音,最后哽咽着哀求。
“阿行。”她嗓音沙哑,似哭似笑的衰颓,“妈妈在这个家里只有你了,你难道要像你爸一样吗?妈妈只有你了,真的只有你了……”
只有你了。
简短几字如同咒缚,傅徐行额角一跳,坠痛得令人烦躁。他蹙眉碾了烟,良久才应:“我尽早回去。”
“妈。”他低声,“对不起。可以了吗。”
话里难掩疲惫倦意。
一门之隔,温见慕蹲坐在地,神色拢进影里,蜷在膝间的手指攥得发颤。
听不清谈话的全貌,但那句抱歉刺入耳中,她听得快要窒息,只能徒劳地将脸埋起,无用地躲藏。
怎么会这么难,如果他要走,眼泪和祈求有没有用。温见慕恍惚想起谢仃,好像真的印证了那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