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缓又懈懒的一句,谢仃闻言微怔。
只有极少数人知晓,她曾经有轻度近视。一旦佩戴眼镜,图画色彩与结构都会有所走形,因此很早便做了手术——而那已经是年少时的旧事。
互不相识的戏码彻底结束。明牌开局,这一刻无人再演。
目光相汇,温珩昱晏然从容,看她眸色冷沉,渐渐溢出鲜明的憎,以及生动的恨。
他喜欢这个眼神,一如当初。
指腹拂过她眼尾,他嗓音很低,近似温和:“这才像当年。”
呼吸近在咫尺,交缠暧昧不清。这距离该有一个吻,或是刺入胸膛的一刀。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都不适用于他们。温珩昱似笑非笑,缓声问候:“该死的人都死了,接下来是我?”
不同于上次,谢仃没再装无辜。她挽起唇角,笑意瑰丽,恶意也漂亮:“你猜呢。我跟你这一局,谁能赢到最后。”
耳鬓厮磨,缱绻如情人耳语,气氛却对峙僵持,凝成一根紧绷的弦,几欲挣断。
“那就凭你本事。”温珩昱轻哂,循过少许兴味。
“——谢仃,我等着。”
表针一秒秒拨,记忆一帧帧过。市井小城,潮湿雨季,沉郁拥胀的热夏,云泥之别的两双对视。
她人生的分水岭,与死亡擦肩。
——那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十年。
第15章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