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友弟恭这词在温家就是笑话,兄弟二人才一照面,周遭气氛就迅速降至冰点。温珩昱仍秉着温谦,眼底波澜不掀,淡笑着问候:“二哥。”
温崇明神色如常,颔首算是应下,又语意深长地开口:“港城的事耽搁了?来这么迟。”
温珩昱未置可否,眉眼淡然,恰到好处的轻慢。他微一侧首,示身后礼宾上前,目光便递向楚老。
“听港城拍行有副藏品,我亲自走了一趟。”他嗓音沉淡,“回程时出了纰漏,这点薄礼权当赔罪。”
听到关键信息,楚老眼神有所松动,等贺礼被真正送到手中,他不由得抚掌失笑:“好,好!你倒是懂我老爷子的喜好。”
说是“薄礼”太过谦虚,一副古月轩瓷釉茶具,珐琅底足精妙,胎质光滑致密,正是有价无市的瓷胎。
叮嘱礼宾将茶具收好,楚老面色欣然,这才问起温珩昱所谓的“回程纰漏”,被对方轻描淡写揭过,只道是手底生意问题。
温珩昱行商手腕狠绝,楚老倒不担心他吃败仗,对温家的兄弟阋墙也门儿清,权当隔岸观火。
寿宴流程走过大半,推杯换盏几轮,楚老有些心力不济,索性就下去歇息,将这名利场交给他们年轻人。
谢仃早就看出那边暗流涌动,但懒得凑热闹,就散漫挨在酒桌旁,偶尔有男女上前搭话,她也应付得轻松,空杯过好几回。
正聊着,腰侧便落了股力道,她猝不及防,半身抵进男人怀中,怔愣一瞬,才抬眸似笑非笑:“少爷忙完了?”
其余人都知情识趣地回避,楚诫送走老爷子,今晚任务就算完成,他将领带扯松,闻言扫她一眼,“我看你还没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