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感到手臂一阵剧痛。他再也无力支撑,暴吼一声:“都是我的错!都赖我!”
两人同时停止了动作,他们这才发现赵顺奎手臂的纱布上浸出了一大块血迹。
伤口迸裂的疼痛一阵阵冲击着赵树奎的大脑,但他心中却生出一丝快意。
因为他恨自己。
他跌坐在椅子上,垂着头,双手插在头发里,闭着眼睛说道:“都是我的错,都赖我。就不应该让孩子们来我们家。他们是从我们家走后才出了意外,我们一家都很难受。出事到现在,我们没睡过一个好觉。我们不敢和小满说,前天晚上被她知道,昨天哭闹了一整天。她埋怨我们,我们又能怎么办呢?林医生,如果那天不是我,老杨就没命了。我每次想都后怕。一步错步步错,有一个能中途悔过的机会多不容易!你们千万不要像我这样后悔都来不及啊!”
“你有什么后悔的?”
前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赵顺奎瞬间汗毛倒竖,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抬起头,发现耿耕正盯着他看。他感觉对方的目光就像高温激光,穿透皮肉,灼烧着他的灵魂。他不能露出一丝马脚,绝不能再让耿耕怀疑他,因为他已经没法再应付一次上门搜查了。
“你们聊什么呢?你有什么后悔的?”耿耕又问了一次。
“是啊,我后悔死了。”赵顺奎赶紧解释,“那天孩子们来我们家玩,我应该亲自把他们送回去。都怪我们当时心里只想着小满,没考虑到孩子们,所以才出了事。”
“你家是单排小货,也坐不下这么多人啊。”耿耕随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