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顺奎一时语塞。他们不干涉是因为不懂,如果他们和杨英明一样,也许他们也会为小满选一条更好的路。
“小时候,他确实对我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变得特别庸俗。我小时候经常看他画画。但是现在呢?他每天喝得又脏又臭,就知道炫耀自己又赚了多少钱。你知道吗?他拿钱甩我和我妈。”
赵顺奎嘬了嘬牙花子,这些年他也发现杨英明变得有点飘。
“他还想把我拉下水,变成和他一样庸俗的只会捞钱的人。我不愿意,他就打我。”
“什么时候?”赵顺奎惊得回过头。
“就今天早上。”
赵顺奎无话可说了。
“我姑父那人,干啥啥不行。我姑呢,就会捧我爸。把他捧高兴了,每年几万几万地给。现在倒好,直接把你的生意抢走了,他做得了吗?”
“也不能这么说。”赵顺奎挠了挠花白的寸头,“大人之间,很多时候也都是不得已,不像书本上写的那样。你还小,不懂。”
就像杨英明这样对你们,你们还要维护他,对吧。这句话没说出口,于是进入了短暂的沉默。
“再对一遍。”杨文竹拍了拍前座的靠背,“一会你开车回去。”
“从北头的菜地进村。”赵顺奎接着说道,“换上小货车,去城里的房子里拉家具。你婶儿在家给小满做饭。等小满睡着了,她开这个车去北山口。”
“进小区的时候和保安打个招呼。”杨文竹提醒道,“搬家具的时候,如果看到邻居们,尽量多说两句。”
“明白。”
“出来的时候还要和保安聊两句,就聊卖房给小满治病的事。”杨文竹顿了顿说道,“一定要让他对你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