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英明连比划带作揖地说了半天,可能认为儿子已经洗清冤屈,老太太终于平静下来。杨英明又对着辅警们作了一圈揖,这才跑出来。
马红蕾叫的车到了,她坐进去,没往里挪。杨英明只好从车尾绕过去,拉开另一侧车门,坐到马红蕾身边。
马红蕾看着车窗外。她记得这条路上的每一个街口,记得那些开到深夜的小吃档口,记得那些24小时亮着灯的便利店,记得那些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的饭店酒楼。她从没进去品尝过,却记得它们的名字。
五年来,这条从家通往刑警队的路,为了女儿,她走了一次又一次。
家里黑着灯。窗户映着楼下路灯的零星灯光,算是能看到个轮廓。
“就是这么个情况。”轮廓换了个支撑脚,“我不应该瞒着你,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而且咱俩的情况,对吧,我还哪有心思搞那些事情。”
“人呢?”从坐上车到回家,马红蕾第一次开口。
“什么人?”
“人,是不是你杀的?”
轮廓昂起头,捋了捋头发,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
“你可以不信我,那咱们等警察的结果。”
“结果出来之前,你先搬出去。”
“好。”
“你知道她怀孕了吗?”
轮廓想找地方坐下,啊了一声,屁股悬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