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有个什么东西,敲开了他脑袋里某些早已钙化的东西。
马红蕾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和他有关。
“耿警官呢?躲哪儿去了!”马红蕾朝玻璃墙招呼,“你怎么不出来?”
她好像穿透了单向玻璃,看到了自己。
“你的车在楼下,我看见了。”马红蕾继续说,“我知道这案子归你管。”
李为也转过脸看向玻璃墙,捉迷藏的游戏结束了。
“你的案子,我配合你了吧。”马红蕾指了指女儿的脸,“现在该说我女儿的案子了。你要不要过来,还是就这么说?”
玻璃墙没有给出回应,她自顾自点了点头。
“第一个问题,你多久没联系我了?是没有结果还是彻底不查了?是不是如果我今天没来,你们还打算就这么一直拖下去?”
“第二个问题,你们刚才给我采集DNA。五年前你们不是采过了吗?当时你口口声声说有了这个样本,以后只要遇到特征相符的女孩就会做比对。那你现在回答我,我的样本去哪儿了?如果还在,你们就不需要重新采集。如果没了,这些年你们是不是从来没比对过?你们是不是在骗我?”
“第三,你们拿我当嫌疑人审,没问题。但是你们有证据吗?五年前你们可一直说没找到证据不能随便怀疑人。怎么现在就能随便怀疑我了?这也是看人下菜吗?还是说五年前你们一直在搪塞我?”
“第四,你们破案是玩游戏吗?这局打输了,没事,重开一局。这局呢?怎么输的不管了?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破不了的案子,也不奢望你们有什么能力。但至少要有个态度吧,小学生还有个错题本呢!你们有吗?”
马红蕾索性走到单向玻璃墙跟前,敲了敲玻璃:“以前我来,你推三阻四嫌我碍事。现在有正事你还躲,你是不是又想上热搜了?”
耿耕坐在办公室里,耳边充斥着两个频率的嗡嗡声。那是破旧的空调室外机在工作时发出的抱怨,简易板房的薄墙板也跟着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