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句简简单单的犯错,里面凝结了多少不该流的血,多少不该逝去的性命啊?

苏折只是淡淡地打断:“这不是你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事,所以也无需多言。”

徐云麒道:“所以你接下来一定要走?”

苏折点了点头,却看向了丹希大居士。

“老师,你呢?”

从说完一句谢谢,他未曾对苏折说过第二句,且由于他的面目是用仙力画出来的,只要他不想,那五官里蕴含的一切的感情,就都像加了层纱布似的,显得模棱两可。由于丹希的身份和位置,他的沉默有更高的质量,更浓的意义,这显然不是什么在众人面前的矜持,更像是踱步到悬崖边的一位旅者,在深渊面前思索一个跨越过去与未来的重大决定。

而苏折耐心地等待着。

徐云麒也选择了等着。

这种沉默就像是湖面上不小心泛起的涟漪一样,迅速而果决地传递给了还活着的许多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意到这不寻常的静,开始关注起丹希的动作。

突然,静变成了动。

丹希开了口。

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的惊。

“我想……我也会离开画轴山。”

徐云麒面容一搐,仿佛整片天空压倒似的朝他扑来,他几乎完全不顾仪态地冲上前,揪着丹希的袖子道:“大师兄……难道连你也要抛弃我们了吗!?”

就连虚弱得只剩下一半身躯的三居士王明朗,此刻也是眼含热泪道:“大师兄……你为何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