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一步,看来是非杀他不可了。

苏折只是淡淡一笑,状若白絮云巅含了一抹欲发的浅雪。

“我若是细作,你便是内奸,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趾高气扬?”

李墨花那如花的眉目轻巧一动,痛快而得意地笑道:“你这谬论倒有趣,说我这个七居士之一是内奸,是想在我这儿拖延时间,好给魔尊争取更多调息的机会?”

苏折只是泰然笑道:“就算我是拖延时间,可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我能看得出的东西,徐云麒怎会看不出?”

对方便收了笑,大袖一拂,清冷面上竟逐渐转出了几分戾气和尖厉。

“是你自己失了心智在此胡乱揣测,还是什么人给你灌了疯癫言语?”

苏折的笑倒是越演越烈:“说你是内奸,我本来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信。可是你出现在这儿,就让我不得不信了。”

他上前半步,眼里却盯死了对方,如一个精明的猎人盯着猎物。

“我早就疑惑,为何这幅画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一个偏僻小镇破落客栈里,是谁把它放在那儿的?”

“这幅画一开始只吸画轴山的弟子入内,到后来慌了手脚,才开始吸收周遭的一切,这也让我觉得,它是被什么人指点过……”

“而你提早借了神眼,潜伏在云层之间窥看,又对客栈内的一切动静了如指掌……若说不是你提前布置,我是打死也不会信的。”

李墨花不屑地嗤道:“就凭这几点?”

苏折的笑容一淡:“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李墨花刚想问上几句,苏折却是话锋一转,好似被浓浓的不解和疑惑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