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操心的不应该是臭味,那手指已经慢慢朝眼睛而来,他没有一丝惧意,或者说根本就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唰—”

席洲感到自己眼睛里面进来了一个滚烫的烙铁,摊在瞳仁上,钝器和利器不同,利器快刀斩乱麻,疼痛直接刺激神经,让人一下子神游到西方极乐世界。

钝器很磨人,那指甲在席洲眼睛里不断往里伸,根本不管到头与否,用蛮力去磨开血肉,让眼泪滑落都是血和碎肉。

就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和钉子,不断往身体里面钉钉子,每锤一下都要暂停好久,等待痛劲过了再一下。

秋纪陶在这里管用吗?终原忍不住去想,但刚想心里便已经有了答案。即使强大如斯,也无法逃脱游戏场的掌控和规则。

终于这非人的折磨停止了,指甲还尚存在眼睛深处,不知道哪一块肉里不动了。猝不及防,指甲在肉里一并,使所有肉都聚集在了一块。

狠狠一拉扯,牵扯出血丝神经还有鲜血。

席洲感觉眼球在与神经分离,就像是橡皮筋,一下子用力拉长后又试探的拉拉,想看一下长度?并不!是在等断开的那一刻。

苏和雅禁闭的眸子不止落泪,双手捂着耳朵,用力到都把脸颊捂出红印来。

她表面上看起来漠不关己,可哪有人生下来便是这样,她共情能力一向薄弱,正是因为见多了人性就会变得麻木同化。

席洲现在的处境让她想到了奶奶,人面兽心的公交车司机、以自己弱小身躯扛到公交车上的棺材,以及最后……

想以死亡去讨一个公道,去唤醒人性麻木的心灵,她并不想要席洲死,该死的人不是他,是自己啊!

护士指甲抓着席洲眼球,五个指甲恨不得将眼珠子捏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