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随侍的佣人吩咐,去找些适合训练的动物靶子来。
男仆带来了一筐兔子,临时框了一圈简约的篱笆,一团团兔子在其间跑动,柔软、洁白。
几声枪响,剩下的兔子立刻惊惶逃窜,而闻人时濯弹无虚发,男仆还没来得及把篱笆的收口整理完美,那一筐兔子已经全部被射中、软倒,碧绿草地上,血迹斑斑。
管家曲女士原本只是一时兴起过来看看,此时却忍不住上前,对闻人时濯道:“时濯少爷,您想要训练射击,用常规的靶子不好吗,何必——”
闻人时濯对曲女士的态度一向很温和,他甚至笑了笑,“这本来就是人工养殖的家畜,养它就是为了消耗它,它的结局早就注定,要么端上餐桌,要么送去屠宰场,死在这里,又有什么区别?”
曲女士叹气,“……草坪弄脏了,如果衿玉小姐看到了,会不高兴的。”
“那就让他们动作快点。”闻人时濯说道:“清理场地,是仆人的工作。”
曲女士讷然,最后说道:“您要注意休息,别伤到自己的身体。”
一片静默里,忽然间,闻人时濯转头,盯住北边的一条小径,那里走出一道暗色的影子,是黑衣黑发的霍谌。
闻人时濯嗅到了一丝不同的味道,血腥气?
霍谌在警局的工作内容逐渐单一,他今天又押送几个死刑犯去了刑场。
闻人时濯站在一处缓坡的低处,从他的视角,能看到霍谌从高处一步步迈步下来,仅仅如此,已经让他感到一种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