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只是激素作祟,闻人衿玉这样想到,她一步步走下阶梯,在身体和情绪的双重压迫下,不断地安慰自己。
最近发生太多事了,所以她忽略了哥哥的变化,这没什么,即使是亲人也会吵架,没有什么矛盾是不可化解的。
诺德医生。这个名字又一次突兀地钻入她的脑子,这也没什么,古往今来,有多少欺压平民的贵族,又有多少仗势欺人的恶人呢,闻人时濯不是说了吗,是对方太贪婪。
不!他杀了他!再怎么诡辩,这也是事实,他就是一个残忍冷酷的alpha!他继承了生物爹的卑劣基因,又怎么能摆脱生物爹的残忍习性?
可是,可是,他是她的双生哥哥,她们本该是最亲密的人。闻人时濯的声音又出现在她的脑海,他质问道:“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外人来批判我!”
厌烦,闻人衿玉感觉深深的厌烦,为什么她总是处在这种矛盾的境地,好像总是自己给自己设下许多难题。她好像总是在抗衡着什么东西,抗衡天性,抗衡制度,但结果好像没有丝毫变化。除了让她感到更深重的痛苦,事实没有任何改变。
此时此刻,恰如从前的许多时刻,她处在特殊的生理时期,她的躯体脆弱,精神痛苦,她渴望着真切的爱与接纳,但她要拼命压制这些渴望,摒弃所有坏的东西,用来证明一种强大的足以自控的意志力。但她到底证明了什么,她又得到了什么?
女皇不会因为她的坚持就给她任何多余的权力,哥哥不会因为她的坚持就甘愿做一个永远温和的alpha异类,世界不会因为她的坚持变得哪怕更好一点。
那么,她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闻人衿玉来到四楼,不远处就是自己的卧室,而卧室旁边,另一个房间,一扇半开的门旁边,站着一个人。
又是信息素的味道,闻人衿玉笑了,又是alpha,如今这座宅子里,alpha竟然随处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