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心软。
只是不想。
他也不与我争辩什么,只是发出了一声儿口哨,便有人推开了房门,端来了一杯质地华润的白玉杯子,里面盛了不知什么酒液,黄澄澄明恍恍的,好像摇曳着一种醉生梦死之际才能闻到的致命甜香。
我闻着那味儿,当即明白了那是什么,心里却好像忽然被什么人一榔头下去,猛猛地敲出了一个洞。
是毒酒!
是当年我百般纠结之下都不想递给他喝,如今他却要主动去喝下的毒酒!
我想阻止些什么,手足却发冷到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束缚住了,可楚容却对着我若无其事地笑道:“没事的,我自己来吧……”
说完,拿过了白玉杯子,在下属颤抖悲戚的目光之下,他想把这致命的酒液一饮而尽,却忽然动作僵止。
我拉着他的腕子,发出的声调有一些难以言喻的颤动。
“你真的想好了么,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晚一步?
能不能赎罪了再死?
能不那去见见梁挽再决定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