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了足足三日,终于在第三日,等来了梁挽和他手里一叠新鲜的“丹星棠”。
罗神医煮了药给我服下,探了脉象后,在所有人紧张屏息的等候下,终于一锤定音道:
“他的命,保住了。”
大家欢欣鼓舞,开心不已,小寇光速起跃几乎撞到房梁,小错笑着和卫妩和池乔抱作一团儿,陈风恬和他的县衙朋友们全是朗声大笑,就连梁挽听罢,也是沉默许久。
他忽然上前抱了抱我,
从回来起,他就很冷静从容,很专注镇定,按小寇的说法,是指挥得当、照顾妥帖,前来救援的一百多号人没有一个乱起来,在恶劣的洞穴地势和天气下,没有一个拖彼此的后退,大家井然有序、分工得当,没有任何伤亡地拿回了药,这都是靠他组织得力,靠他的人格魅力去稳住大家,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了,而他本人,更是被一些老前辈评价为“瀚海清光、静水深流”,颇有泰山压在顶而不变色的领导者风范。
他在众人面前从容地表达了感谢,开心地抱了许多人,迈着快活的步伐走出了房门,像紧绷已久的弦骤然解开,他哼着一首没听过的小曲儿走到了屋子外头,轻松惬意地走到了窗户旁。
然后完全崩溃。
嚎啕大哭。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那个从容指挥、镇定组织的梁挽。
那个永不放弃、坚定决绝的梁挽。
他那两日来抱着我做急救的时候没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