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素质还是远远大于我的。
而他对于疼痛的反应却远不如我强烈。
他好像没有恐惧这种情绪,也没有基本的生理反应。
就像是剥离了一个人该有的生存情绪,变得如同战斗兵器一样只知杀人。
就在我腰腹剧痛颤抖之时,我的剑仍旧精准地打飞了他的短刃,且挑了他的右手腕子!他却能不顾疼痛地以左手手掌拍来,半途化掌为指,指尖变成往上一挑!
而我仅仅是因为这摇曳全身的剧痛,而慢了一步。
就慢了这么一小步。
他的指已搭在我的脖颈。
我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一个解脱般的死而已,也没什么。
良久,听着潮起潮落的响儿,闻着山风里咸腥粗粝的味儿,搁着那一根致命的指头,我却没等来值得一等的死。
我奇怪地睁开眼,发现老七也奇怪地看向我。
他看着我,如同一道破碎的神像忽然有了更多的裂痕,翻出了血肉的气息,在这人冰霜不进的眼里不知为何,泛起了一股子突兀而难言的情绪。
我奇道:“你在干什么?”
他的目光忽往下:“你这腰身,是否有一道旧日的刀伤?”
我更惊:“你怎知道?”
我话说出口才猛然意识到。
他这知道是旧伤便罢了,还能准确地说出是刀伤。
难道昔日聂家的内乱,他有参与过,还是旁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