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恬见状,立刻叫住附近的一个衙役,让他敲打地面,探寻松软程度,找一找这地道通往何处,又让另外一个衙役封住现场,去探寻这水缸最近有谁人动过。
他吩咐人时是不带任何疲色的,是有条不紊且精准从容的,像一个机器吩咐零件那样从容。
只有做完这一切,在无别人看过来的时候,他的脸上才露了几丝微妙的疲色。
但疲倦归疲倦,他还是冲着我笑了笑。
“你刚刚那一瞬是起过杀心的,可为何最后却住了手,没有冲我出剑呢?”
我想了想,冷嘲道:“感情上我是很想出剑,因为你跟踪且打了小错……但理智上,我觉得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来得太过顺理成章、太过巧合了,这不太像是应该出剑的时刻……”
说完这句,陈风恬身上隆起而紧绷的块垒才松泛了一点儿,他还是平易近人地笑道:“那,边走边说吧?”
他是一边走,一边四处观察地上的痕迹,一边絮絮叨叨地把自己的经历端出来了一点儿。
“你肯定很想问,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跟踪小错兄弟,且还和他打了一场?”
我懒得回答,因为这是废话。
他看得出我的不满,只在地上用手指撅了撅土,一边嗅闻,一边无奈笑道:“我来到这明山镇,一是为了塔教的案子,二是因为……我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举报信。”